一二月份是假期,这个假期生活我过得实在颓靡快乐,正经事一件没干,要看的书一页没翻,偷闲娱乐熬夜游戏样样在行,每天在互联网上发表长篇牢骚。临到开学,不觉惭愧,把人生当屁放掉,是本人的一些生活哲学。我在假期总是对正经事抗拒万分,写个作业磨洋工磨了半个月才磨好,还天天抱怨。不过本篇不讲这些,聊点别的。
二月我经历了一次空袭,就在我蹲在阴暗的房间里搜反派平时都在干什么的时候,刘老师问我:有空出来玩吗?这是有前情的,捡起旅游计划当然不使我惊恐,我当即遁地三尺移出防空洞:现在可是假期!有空!必须玩!
结果就是我切身体会了一把纯粹的没有负担的快乐。在这里我卖了一个关子,这一篇也不是来写游记的,这个要等到晚些时候再分享。
最初了解刘老师更多的方式是通过他的文字。他的账号更新不频繁,我个人特别喜欢 how i met your mother 那篇观后记,还有日常的出走记录,他真的很会写也很会干这种又浪漫有搞笑又自由又平常又诗意的事情。我开始不由自主地期待他的更新,他的行走,他的观察。后面在我的不懈努力下,刘老师开启了新的写作事业,很有意思的群像,每集的主题和发展都特别好玩,他能够捕捉到人物最细微的特质,语气中的犹豫、眼神中的闪躲、动作中的习惯,存在于文字中的真实与鲜活,读完我觉得胜过无数小时的冥想视频。
刘老师总会说是他的朋友太好,对此我深以为然,但还有另一半事实如此:他只是看见了他们。真正的看见。如果说每个人都是一本等待被阅读的书,刘老师在讲述自己的同时,也在倾听、阅读,讲述着他人的故事。
在等待他更新的时间,加上刘老师的催更(算是我俩日常中新增的环节),加上多少被他的群像美好到也想学着做这么酷的事情,我想这篇不如就来聊聊他,聊聊有关我们认识的这一年多的时光。
虽然我已经在各大社交平台为刘老师打过 call 了,但认真写倒没几回。关于刘老师的好我已经长文广而告之许多遍,他是很有性格魅力的人,和他相处总感觉很自在。我所接触到的刘老师,笑怒都真实而明确,虽然我们属于不大相同的专业方向,但不妨碍尊重与友谊以某种特定方式存在。这篇文章也不可避免的会带有很多的个人评价,但我相信我们的小刘同学不会因此而产生对自己认知的什么偏差,所以我也就大胆讲。
本来已经打了一大段话,有些不着边际的还是被删掉。线性叙述固然方便,但差生思维混乱,下面的记录不会全按顺序播放。
除了记录这段故事之外,我没有更重要的事情,其实我们的相遇很偶然的,友谊的发生是概率事件,我开始尝试记录我们友谊的不同阶段。
上述表述实际上欠缺严谨性,我谈及记录友谊,但我没有定义友谊,也没有求证是否有友谊。不过世界这么一个能量守恒的场,这个话我不说,还是有人说。这个朋友我不当,总是有人当,且会运行得颇为良好稳定,若抛开我对世界而言不可替代的偏执思想,那些所谓的友情啊爱情啊,才显得格外珍贵,这是生活的真谛。建议诸位从现在开始畅所欲言,世界自有其运行之道,无人会受到影响。再顺带一提,吊桥效应不得了的。这种珍贵的东西,我得多提几遍。
回到正题。我的主要尝试是给我们不同阶段的友谊定主题。这是个真诚的尝试。几个月前我们还像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如今联系密度有所增长,先来公布一下不同时间段的几个主题:
23 年 9 月是初识。我们的第一次交谈,我入学和除了室友外的人第一次交谈,是在开学典礼的那天下午。左边坐着的是赵老师,再左边是刘老师,赵老师首先破冰,我们顺手加了微信。我还记得刘老师眼里带着真诚的好奇与友善,很好的消解了我的局促和不安。
典礼后我们一起走出了艺术中心,阳光不那么刺眼,我们在校园里走着,聊着各自的专业、来处和对这所学校的第一印象。记忆中我们一起去了食堂,边吃边聊,刘老师说话散发着一种不设防的真诚,这是我的初印象。
然后是一段更高频联系的时光,刘老师是勇敢而包容的。尽管他不熬夜,但有时候会和我聊到稍晚一些。这也是他性格里很让人欣赏的一部分:始终保持着边界感,每次都能合理体面地结束聊天,既不突兀也不生硬。
这里有一处需要勘误,在《未知人格》中提到的应为向江中央延伸的灯塔。面对黑暗中的未知我和另一位老师犹豫了,而刘老师是那个勇敢的先走一步带我们探索的人,也是尊重他人的边界和顾虑,愿意往回走的人(感谢刘老师带我重走一遍黑暗森林的说)。
然后是很长时间不联系的一段时光。这段时间的低谷也许是因为一件事我们彻底不怎么说话了,那时我不知道命运常常会在你松懈的时候一股脑地把意外全部塞给你。事情的起因已经记不太清,也许只是生活各自忙碌导致的自然疏远,但结果是,我们之间的交流几乎中断,微信上的对话变成了偶尔的必要信息交换。如今想来,其实这里有一个暗示(甚至是明示,一个提醒,一声警钟。我完全没察觉)。我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也会想到最开始的认识的那几个月,想想是不是自己做出不同选择的话会有更好的结果,不过我还是会尊重这份保持沉默的默契。有时候我会做隐形读者翻看他的社交媒体,发现他还在更新。好在我在这里可以插入一些未来的信息:因为一些契机我们重新有了沟通,故而如此命名——写到这里,还是有点感慨:我真的很珍惜这段曾经似乎在冰点的友情。
社交和解?有了。我们重新开始约饭。重新联系其实在我意料之外,我忘了具体是如何,总之我不要脸的蹭上了刘老师的livehouse 探店。
周二,也就是现在,我想主题是写作,我正在写这篇文章,这段友谊本身让我的生活变得有意思了很多,我很开心写作这件事发生在了我们的生活中,我是为了找回与自己对话的能力,你是为了写身边的朋友们,我们都为了自我探索做出了实质性的努力,让我们一起,为写作干杯。
多情剑客无情剑
一直以来我都猜测刘老师是个很舍得的人。他有他的原则,他的铁律守护着的生活。他能为朋友付出时间和精力,但也有清晰的边界,他会为了朋友改变计划,却不会放弃自己的节奏。
当然,后来我也渐渐发现事情不会完全是我以为的这样,只是我与所认识的刘老师始终保持着
professional 的距离与得体。冷漠和尊重之间的界限很微妙,但他总是把握得很好,这也是我很佩服的。
但其实道理简单如此:二分法实在是无法定义任何人。是宽容大方与世无争的刘老师,也是固执的有些欠揍的刘老师,这实在是再正常不过。这节标题这么起其实有一些名堂在的,但更多的话请让我留在游记里。
拜托,做个废物也是没那么容易的啦
我的生活大概由做科幻人和做音乐人构成,而这两者身份,我都在虚构的第二世界里度过。我曾为此感到不安,认为自己至少应该多用实体进行活动,构建一个比较坚实的社会支持网络。我清楚知道,虚构故事,这一切,无论出版物、音像制品还是小说,都在我的生活里占据了太大比重。我过得虚浮而游离,喜欢光怪陆离的想象,用隐喻指导生活,注视生活一角,猜测伏笔,怀疑因果。我不认为世界有既定的谜底与真相,所以选择相信“爱能战胜一切”的生活态度,选择虚构。我想这也是一种卧底生活,我是现实世界的卧底。
与刘老师的友谊或许源于这种卧底精神——也可能可以姑且用在现实主义盛行下的绝望的浪漫主义这个概念理解。其实我是想说他是个很有趣的人,但要明确一点,我这里说的卧底精神是有趣的必要不充分条件。
有趣只是他的特质之一,我早也知道刘老师很优秀了。我一直知道。顺带一提,赵老师有一天跟我说他现在对刘老师佩服的五体投地,那一刻我只觉得:I know, right?!我一直都是这么觉得的!
人生没有奇迹,我想我也知道优秀的背后需要付出什么,但具体的事情我也只能靠想象,所以在有机会听到他讲述这部分相关的经历时,我还是有惊讶的成分在。但我一直知道的,努力,专注,坚持,虽然刘老师自己总是谦虚,甚至谦虚的有些欠揍。
欠揍暂且不谈,我敬佩刘老师的地方太多:他对知识的热爱,他在学术上的坚持与专注,他看待世界的独特视角,还有他那种罕见的不焦虑。
当我问他为什么要读博时,他的回答只有一句话:“因为喜欢。”那一刻我只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无趣了。我凭什么用自己的预设去预期他人的回答,为了前途,为了收入,为了稳定,为了父母的期待。就像我知道大学的意义远不是那一纸学历,是那一个个瞬间,这绝对算得上其一。无论世事如何变迁,这些瞬间留给我的一切会永远留在我心中。这个世界上总有人做着好的学术的。我确实觉得说这些话的他是闪闪发光的。就像相信爱情但不相信爱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人突然遇到了爱情,纯爱战士应声倒地。
说到这里,我对刘老师的欣赏也有迹可循。对于他的优点我不想吝啬也不想夸张,客观来讲,他就是很优秀的,是我无法成为的另一个自己。
这时我还想提另外一件事:机缘巧合下和刘老师的两次英语口语的友好交流。
刘老师说怕耽误我时间,其实我内心不是这么想的,我并不认为这是为他的考试放弃了我的时间,这么说或许有些抽象,我尝试具体的解释一下:我看见你当前面对的困难,我刚好也经历过,如果我的经验能帮助到一点点,是一件多么好的事。这一点与我在《博客一周年》中所提到的基本没有差别:我希望成为那个可以被放心求助的人。相比于把这件事视作是帮助,我更相信这是交流,要知道你的故事和见解也在丰富我的生活。
说得这么高尚,那如果说刘老师事后没有任何表示的话我真的觉得不要紧吗?好像也不是,我想我还是希望听到几句商业互吹的,这是一些自我为中心的自恋的对自己的影响力和重要性不现实的高估与不理性的执念,但我保证这绝对只占很少的一部分,并且它和我的行为变量之间只有相关关系。
当然更好的是刘老师没有给机会到我这样内耗,他总是很大方的请我吃饭。谁叫是刘老师,我可以没有什么负担的答应这种 offer,这也大概是他性格中很好的部分,我发现和刘老师相处的时候会基本上忽略付出与回报的精确平衡,他请我吃饭我会感到纯粹的开心而不是亏欠。我们不需要成为彼此的复读机,也不需要满足彼此的所有期待。
我知道总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发现刘老师的宝藏的,就像当初赵老师对我感叹的那样,而我也可以幸灾乐祸地说,嘿,我早就发现了。你要知道是我先发现的。对我无法成为的那个你,不一定要战胜,不一定要拥有,不一定要总是想着把对方也拉下来,也可以单纯的期待着,没有比较的焦虑,没有嫉妒和竞争,就像期待着自己的理想那样。
注:本节又名“你是我无法成为的另一个自己”。
your cringe is your superpower.
刘老师是一个让人很有安全感的人,有时候我会也想问他是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在某些事情上表现的特别包容(or 没什么信心?)。我不必费力维持社交面具,不必小心翼翼地斟酌每一句话,这是刘老师的超能力,他创造了一个空间,在这里我可以开一些在别人面前绝不会开的玩笑,可以表达一些平时被压抑的想法和情绪,甚至刘老师请我去livehouse听歌,我竟然抛下他,自顾自地挤到前排去拍照,演出结束后,还要求他送我去下一个地方……如今写下这些我都有些难堪:太不要脸了吧!但刘老师却没有表现出一丝不满,我后知后觉的发现,在他面前,我很大程度摆脱了那个我最讨厌的讨好型人格的自己,是更真实的自己,虽然更真实的我并不 necessarily 更好(唉),但至少刘老师让我感受到的只是被看见而不被评判。这是好神奇的人格魅力。
因为当时我没有做记录,所以忘记了讨论的内容。我只是把这个作为填充内容发上来—实际上有多少人会看到这篇文章呢?我怎么可能认真分析这个。我在自己的研究设计中加了一句“我不想再写了,就这样吧”。你觉得要多久才会有人发现?说明一下:我是小组作业中的反派。开玩笑的,我才不会做这么缺德的事情。